渡十娘|三星堆青铜大立人拿着什么?——《玉琮迷踪》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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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玉琮迷踪》介绍
2001年,一尊出自浙江良渚文化的玉琮,惊现成都苏坡乡金沙村的沿河祭祀区。
良渚文化存在于距今五千年的新石器时代,较之商周时期的金沙遗址,整整早了一千多年。这件良渚大祭司手上的至尊神器是如何跨越一千年的历史长河,经过一千多公里的遥远路程,辗转流离,来到了金沙?它与惊艳世界的三星堆祭祀坑是什么关系?莫非四千三百年前,良渚文化突然消亡之时,有一个良渚国的王,沿长江逆流而上来到了古蜀?
长篇考古小说《玉琮迷踪——从良渚到金沙考古探秘》正是以这尊十节玉琮为故事内核,从出土物的巨大谜团,到其间隐藏的各种可能和相关史实,”复盘”三大遗址大白于天下的全过程,多方位探讨中华文明起源的另类可能。读者可于轻松阅读中走进神秘的考古世界。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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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人的双手握成环形呈抱握状,比较诡异的是,这两只手的环形并不在一条中轴线上,这究竟是特定的手势,还是拿着什么东西?有人认为他拿着的是权杖,有人认为是象牙,有人认为是玉琮,也有人认为拿的是法筒,还有人认为就是一个有特定意义的姿势,什么也没拿。众说纷纭。
到底是什么呢?陈一川置身其中,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两只手的环形不在一条中轴线上,可以推测他拿的不是杆状物,而是一个有弧度的东西。这个东西最有可能的是象牙,因为三星堆祭祀坑里确实出土了大量的象牙,说明象牙是跟祭祀有关的。但是似乎从没见过祭司手握象牙主持祭祀仪式的记载。而且,会不会两只手拿的是不同的东西呢?
有段时间,陈一川的脑子全是这类疑问。有了这些问题在脑子里,对出土的铜器、石器、玉器的雕像以及其上的图案就格外上心。终于有一天事情出现了转机。那天他和队友们正在库房整理三星堆出土的玉器,突然,陈一川看到一块玉板上有一幅浮雕,一下子豁然开朗。严格说来应该是两块玉板,这两块玉板上的浮雕组成一副完整的祭祀图。一块玉板的表面浮雕着一株神树,另一块站着五个身着长衣的巫师,其中的三个巫师手里都抱着一条蛇,这应该是巫师祭祀时用的龙蛇。他想起在《山海经》中,有很多关于珥蛇,操蛇,践蛇的记载,古人认为蛇与神有联系,具有神性,能够上天入地,所以三星堆青铜大立人像手里握着的也一定是一条龙蛇。
一直从事三星堆遗址发掘的陈一川知道,1929年春,在四川广汉市城西的南兴镇真武村月亮湾,农民燕道诚在挖水沟时,发现了一个石头砌成的地窖,里面藏有三四百件古代玉器。当时的古董商争相收购,取名广汉玉器。这些玉器有的流落民间,有的被国家收藏。而这两块玉板就是来自这批出土物。
当时关于这批玉器的用途曾经有一些不同的声音。最初发表文章公布这批玉器的龚熙台在他的文章《古玉考》里,推测燕宅旁发现的玉器坑为蜀‘望帝’葬所。但是1946年,时任华西大学博物馆第一任国人馆长的郑德坤教授对龚熙台的墓葬之说提出质疑。他认为:广汉文化的关键在于土坑中的遗物。龚熙台以为系古代墓葬,然而,上古墓葬的发现记载,从来没听说过用石板作为棺椁的墙壁的。假定真的有这种方法,那为什么燕道诚没有发现人骨头呢?而且古代墓葬必有明器,这个土坑却只有玉器、石器。广汉土坑应该是‘晚周祭山埋玉遗址’。“治礼毕埋玉于坑”是古代的祭山礼仪,亦称瘗(Yi)玉。广汉文化层为四川史前文化新石器时代末期遗址,年代约在距今4000~3200年。但广汉土坑的文化年代,可定为东周,距今2700~2500年。
有关三星堆大铜立人的第二个谜团就是他的长相。就人物的面部造型而言,人像脸部为方颐,眼睛排列呈倒八字,眼睛形态为中有横棱线的豆荚形,鼻梁高耸,嘴部阔大,这种全不似中国各地族民的面孔从何而来?有考古学者小心翼翼地指出,在艺术风格上,这些古蜀人物雕像“与西亚雕像艺术十分接近”。
陈一川知道,在广汉三星堆发现的青铜雕像、黄金面罩、权杖等文化元素在四川乃至于中原地区是找不到源头的,然而在西亚地区却存在着这类文化形式。距今5000年左右,乌尔地区、尼尼微等地就形成了人物雕像传统。公元前3世纪的美索布达米亚平原也开始制造青铜雕像,在当时的一些古代遗物里都发现了青铜的人物、动物雕像和青铜面罩。考古学家将不同时期和地区发现的雕像作了一个排比,惊异地发现这些青铜雕像的形式在逐渐向东传播。以近东出现最早,并且慢慢传到南亚次大陆。三星堆的雕像不见于中国本土,似乎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种文化元素是由西亚传来,并且像近东一样,是用于祭祀。
而且,三星堆还发现了特殊齿贝,这种齿贝只在印度洋有出产;三星堆发现了柳叶形的青铜短剑,扁茎、无格,这种形式中原没有,而中南亚有;三星堆发现了青铜雕像,中原人用青铜作礼器兵器,基本不会用青铜做雕像。在中原,九鼎是权力象征,而三星堆则是用权杖。距今6000年左右欧贝德时期西亚就有用权杖象征权力的传统;中原少用黄金做器物,而西亚却有这个传统,如乌鲁克伊安娜神庙头像就覆盖金箔,再比如埃及的黄金面具......
所以,蜀地必然和西亚有文化、商业的交流。
那么这种影响是怎么发生的呢?难道在古蜀,存在着一条和西亚交流的通道?有考古爱好者建议用三星堆出土的齿贝为线索。因为齿贝是重要的一般等价物,相当于当今的货币,那么相邻的用齿贝的地方必然会有经济交流。把这些发现有齿贝遗迹的地区连起来,不就成了一条线路了吗?目前看来,这条路的走向大概是:印度洋——印度、缅甸、越南——云南大理、陆丰、晋宁、楚雄、昆明——四川凉山、茂县——三星堆金沙文明。
有历史学家称这条路为古身毒道。身毒就是古代印度的别称。顾名思义,古身毒道就是蜀地与印度等地的交往通道。成都丝绸织造自古称奇,在商周时期已发展成熟。因此身毒道又有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南方丝绸之路。考古显示,蜀地身毒道开通可追溯至商代。而三星堆的时间大概就在距今4000到3200年,恰好属于夏商时期。所以,大致和商同期的三星堆很有可能就是通过古身毒道和西亚进行了商贸往来。经济上的交流势必会带来文化上的碰撞。当巴蜀的丝绸通过这条路源源不断地流往西方,西亚的审美、技术也通过这条道路传播过来,或许这就是三星堆的文化艺术形式更近乎西亚的原因。
这个思路没什么问题,只是让陈一川困惑的是,这尊青铜立人像的穿着和姿态明显属贵族阶层,蜀王或者大祭司,为什么西亚人会在古蜀有这么高的地位呢?一个外来的民族,即便出于道义被接纳,也不至于让其充当如此举足轻重的角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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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水之前,望帝决定请祭司主持一个盛大的祭祀仪式,为显郑重,也为了祈求上天保佑治水一举成功。
见到祭司,无忌大吃一惊:此人个子很高,深眼高鼻阔嘴,长相甚奇,前所未见。他穿着一件左衽长衫,长衫的底部像燕子的尾巴一样开了一个叉。祭司很严肃,不拘言笑,目不斜视,径直走向祭坛。
仪式在神殿前的社树下举行。社树是一棵巨大的扶桑树,树极为高大,由两棵桑树依倚对抱而成,树叶和果实跟良渚国的桑树极为相似。社树的下面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中央用石块筑了一个硕大的祭台,祭台上有一个火坛。大祭司面向正南方站在火坛前,左右各跪一人,这两个人左手捧着一只陶罐,右手各持一小截树枝。广场上有很多百姓极为虔诚地匍匐在地。大祭司的身后,立着一个青铜雕像,长像和姿势都像极了大祭司,它的双手举在胸前,手心握着一只大象牙。
祭坛的四周,摆放着八棵神树雕像,最大的一棵在大祭司的正后方,其余七棵围绕祭坛等距离放置。树枝九出,三枝为一轮,每根枝上立着一只鸟。这应该就是望帝提到过的通天神树了。古蜀国人认为神树是太阳居住的地方,树上常年住着10个太阳,每天有一个太阳由三足鸟托着在天上照耀,其余9个在树上休息,如此轮流当班,每十天一个轮回,此为十日旬。
在场子的外围,立着各式各样的神像。神像是巨大的人面具和人头像,有的是普通人,有的跟祭司一样,长相怪异。这些人像跟那几棵神树一样,质材有点像黑色的“淤泥”。巨大的人面都被固定在一根粗木棍上,立在那里,像一个个士兵,守卫着祭祀广场。望帝告诉他,祭祀的时候,神灵会出现,这些面具是供神灵落脚的,平时都存放在神庙里。还说,敬水神仪式上大祭司手上一般都是拿象牙,因为象牙可以镇杀水中的精怪。祭地的时候就不能拿象牙了,要拿蛇,蛇才是大地保护神。
祭祀仪式以祭祀乐舞开场,音乐响起,出来四个舞者。舞者的衣着像盔甲一样紧紧裹在身上,头上戴着华丽的冠帽。舞者出场后分成两组,一组持弓状物,另一组双手拳握祭器戈,这应该就是望帝说的祭祀武舞——弓矢舞和剑舞了。每组的两个舞者相背而舞,动作孔武有力,又有一点妖娆,很是独特。
乐舞之后,大祭司从身后的大立人手上抽出象牙,双手举在胸前,目光平视,面无表情,开始念经。期间,那两个跪着的人不断地用树枝从罐子里沾了圣水洒到火坛里。祭司说的话可能是古蜀巫界的咒语,无忌一句都听不懂。刚才在圣殿前,无意中他的眼光跟大祭司相遇了,他发现对方的眼神很不友好,甚至有几分敌视,这让他隐约有些不安。前面等着他的究竟是什么?
(本文节选自文章著长篇小说《玉琮迷踪:从良渚到金沙考古探秘》,浙江文艺出版社2021年7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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